鹿角小烂兔

只是个打魔兽的兔。

幼犬

是军情七处的肖尔和老友的女儿的故事。



马迪亚斯·肖尔曾无数次设想那次起义如果没有发生,一切都该是什么模样。

也许马迪亚斯·肖尔不会是军情七处的间谍头子,但艾德温·范克里夫会继续做石匠工会的会长,他会和他抱怨那条黑龙毁掉了他拼了老命造好的暴风城的一部分,也会参与修建暴风港,修建阿什兰的要塞,甚至亲手设计他们逝去国王的纪念碑……也会在某天里抱着自己年幼的女儿对他炫耀。

他会说什么呢?

“瞧瞧我们军情七处的间谍头子又有什么见解了?”

第二任迪菲亚领导者坐在了马迪亚斯所在的桌角,军情七处领导者的视线刚好对上少女开叉皮夹露出的一截皮肤,那上面还依稀有些晒痕,可马迪亚斯对此不为所动,他站起来,居高临下的对她说。

“不要坐在桌子上,凡妮莎”。

他的话引得对方发出一阵大笑,在不远处玩飞镖的几个海盗转过头看了他们一眼,又转过身窃窃私语。迪菲亚的领导者和军情七处的肖尔,他们肯定会这样说,这两个人不对盘也是正常的,只是肖尔,他太能找茬儿了。

事实上马迪亚斯大部分时间在无冕者的会议里都保持着沉默,暗影之刃将他从被俘的困境中解脱出来,又除掉了暴风城的恶魔间谍,可他忠于联盟的心不允许他和这个组织透露太多消息,当战争临近尾声,他们却在分崩离析。一些人消失了,一些人出现在战场上,联盟和部落的战场,而不是和恶魔的,相比之下拉文霍德乐意看到这个,战争贩子,马迪亚斯深吸一口气。

“你没资格这么说我,老头子”。

这样的后果就是让那些无处可去的家伙更加烦躁不安,凡妮莎就是其中一个。

“学会对前辈的尊敬对你有好处”。

马迪亚斯冷冰冰的说道,虽然暗影之刃体贴的将他们俩在分派任务的时候调开——真不知道他的心还这么细——但暴风城的特务头子总会无时无刻的挑剔凡妮莎·范克里夫的一丝一毫,他评价她的动作,跳跃的技巧,开锁工具的摆放,和海盗玩扔飞镖时的准头,她的着装,乱糟糟的卷发,酩酊大醉时,迪菲亚的领导者忍不住拍桌子怒吼“他凭什么这样!小心眼的特务头子,我要抹了他的脖子!”可惜他只收获了来自暗影之刃怜悯的目光,对了,他是个部落,所以他不明白自己和军情七处的陈年旧怨,凡妮莎可悲的想,看来他只能去试着抹了肖尔的脖子。

所以她借着酒劲找到肖尔,穿着那件被他称为“伤风败俗”的皮甲,打算借着找茬和他争个高下。

结果那个老东西竟然批判他没有对前辈的礼貌。

凡妮莎真的要疯了,她等不到把这场谈话套路到训练场了,她现在,马上,立刻,就要用匕首切开这个盗贼的喉咙。

但马迪亚斯·肖尔只是握住了她的胳膊。

“你喝了多少酒?”

他从不叫她的名和姓,只用你我来称呼,但口气就像个老头子,把她年轻的后辈从头到脚批判个遍。

“你要是个男人”。

她一字一句的说。

“就别这么小肚鸡肠的折磨我,我们去训练场当面来个痛快”。

可这个总是沉默着的盗贼一脸困惑,看起来他并不想这样。

“你喝多了”。

这是个陈述句,马迪亚斯握住了她的另一只胳膊,阻止了凡妮莎掏武器的动作,他的力气可真大,那双手就像一把老虎钳,几乎就要把凡妮莎拎起来拖走。

“你不该这样”。

马迪亚斯冷冰冰的说,她不该这样,联盟和部落之间在酝酿着风暴,只待他们的敌人消亡,这场风暴会席卷整个艾泽拉斯,她该找个安全的,可靠的组织作为她的后盾和保障,她又想到了艾德温,不确定自己此刻是否在恨他。

“放开我,你是我的老爸还是别的什么东西吗!”

于是他放开了手,隔壁桌子的几个人立刻做鸟兽散,但是凡妮莎发誓他们肯定会私下开一个这场决斗谁赢的赌局。

“你父亲……”

他的表情刺痛了凡妮莎,他在西部荒野过了几年所谓“正常人”的日子,可那些时光和她格格不入,她在白天里带着笑容,温柔的对待他人,做自己的工作,就好像是个真正的乡下姑娘,但在夜晚,铭刻在血液里的仇恨沸腾翻涌,几乎把她烧毁。

“看看暴风城的间谍头子对我的父亲有什么看法”。

她死盯着军情七处的领导者,准备随时给他致命一击。

“我的父亲,他残暴,阴险,狡猾,反抗暴风城的那些贵族……这些我都听腻了,你来说点新的吧”。

马迪亚斯也盯着凡妮莎·范克里夫手中的匕首,回忆起自己曾经送了艾德温一把长刀。

我恨你,艾德温,军情七处的特务头子想道,你葬送了你的前途,你的人生,你的梦想,和那些追随你的人,也包括我,我们,还有你的女儿,她本该是个好姑娘,可瞧瞧她现在变成了什么样。

“我恨他”。

他夺下了凡妮莎的匕首,幸好她不像艾德温并没有接受太正统的盗贼学习,在速度和准头上逊色不少,但天赋倒是出类拔萃。

“你需要特训,我告诫过你,尊重前辈对你有好处”。

盗贼的胳膊垂在身体一侧,马迪亚斯令她脱臼,让这只幼犬不再试图咬他,而后,他又拎起了对方,把她拖走。

“你不该喝这么多,这会影响你的精准度和速度”。

但这次凡妮莎一言不发,少女漆黑的卷发垂下,遮住了她的脸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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